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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端】血引 三十九-四十一(涉及生子)

三十九

陵越离开天墉城之前,涵素真人特许了他与晨星告别。在场的只有紫胤真人和红玉,其他人包括芙蕖,尤其是芙蕖都被禁止前往。

陵越从红玉手中接过晨星,看着瘦了不少的儿子,他心里万种滋味,哪一种都不好受。陵越抱紧晨星,眼中已湿润。

 

从红叶湖回来后,晨星再不肯住临天阁,不停的哭闹,直到把他带回冰壶秋月才消停下来。晨星对陵越的态度也恢复从前。他连陌生人都肯接受,就是不让陵越靠近。

红玉安慰陵越,总要给晨星适应的时间,陵越心里明白没有那么容易的。他对陵端的所作所为,晨星看在眼里,已牢牢的记在心上,在晨星眼里自己就是伤害他爹爹的恶人。

 

想到陵端,陵越心中更痛,神情也更加暗淡。他不想再多想其他,只求能再多抱晨星一会儿。

也许这次是意识到陵越要离开了,晨星不但肯让陵越接近他,还主动钻在陵越的怀里,小手牢牢的攥着陵越的衣服,不撒手的大哭着。

晨星的哭声像一刀刀的扎在陵越的心里,他心性坚强,从小到大几乎不流泪,然而想到今后难有再见的机会,终究是忍不住让眼泪落了下来。 

“对不起,让你有我这么个父亲……”虽然他是晨星的生父,然而他还从未听过晨星叫过他一声“爹爹”,从今之后,他恐怕也没有机会听这一声了。

陵越被逐的事,天墉城里大多是愤怒不平,也有与他不对付的在心里幸灾乐祸。但对于他的罪名,不管是哪种人都是难以相信的。只是陵越自己却是最没法否认的一个。

在寻找陵端的期间,陵越每隔一段时间回天墉城,并非只是为了查看毕嗅的进度,他还亲身尝试每一次炼制的药丸。这事只有他和毕嗅知道。

陵越不知道那些药究竟是是不是有效,神水潭的事情他丝毫没有想起来,但就在陵端搬到临天阁的那晚,他做了一个梦。

梦中,他身处一片树林,正与人行云雨之事。他将那人困在自己的臂弯之间,鼻间闻到的是曼妙的清香,耳边听到的是含糊不清的销魂呻吟

他看不清身下人的模样,只能清晰的感到那人的紧致紧紧的包裹着他的欲望,让他享受着从未体验过的欲仙欲死的快乐。至于身下之人无力的挣扎,更是刺激着他的快感。

当陵越浑身是汗的惊醒的时候,他压抑着自己急促的呼吸,生怕吵醒陵端和晨星。鼻间萦绕着淡淡的气息,似乎是陵端身上的,和梦中的那么像,难道这就是他做梦的原因?

 

陵越清晰的感动腿间有了反应,心里顿时慌乱起来,他对陵端有情,但从未生过亵渎的想法,怎会……陵越不敢再想下去,只悄声起身,到后山练剑发泄至天亮。

他一直以为那仅仅是个梦,是他对陵端怀着不该有的心思的梦。

直到逸光说出在丰田镇郊外所见,竟然与他梦中的场景几乎吻合,他才意识到那不是梦,是他曾经的经历。只是梦中的另一人不是陵端,而是晨星的生母。

陵越想不起他为何会做出那种事,也想不通,但既然做了,不管是什么原因,他都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

 

涵素真人给的时间有限,陵越心中再不舍,也不得不将晨星交给红玉。在向紫胤真人三拜之后,陵越痛别了天墉城。

 

陵越是被冷风吹醒的,他下意识的想拉紧身上的衣服,才发现竟被绑在十字木上,动弹不得。一瞬间的惊慌之后,他便冷静下来,自嘲的笑了笑。这简直是必然的结果了,只是不知道是哪个仇家。对方是打算把他丢在这里活活饿死么?陵越苦笑着,大概对方跟他不过是小仇小怨了,连用刑都没试试。

 

 

陵越扫了下四周,这是间废旧的茅草屋,窗户只剩了窗棱,冷风肆无忌惮的往里吹着。屋子里还有些破烂家具,墙角里用干草堆成一个小窝,一只雪白的狐狸睡在里面。那只狐狸似乎受了伤,身上被仔细的包扎过。

十字木的高度使得他刚刚能脚尖着地,全身重量压在绳子上,捆他又是粗麻绳,陵越已感到手腕火辣辣的疼,磨破皮流血是肯定的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陵越已有些头晕眼花,但听到粗重的脚步声,他强撑着精神,看到一个熟悉的人推门进来。

“肇行?你怎么……”陵越惊讶的失声说道。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肇行。

他被处罚之后,掌教真人也宣布对肇行除名,今后不得再踏入天墉城。陵越以为肇行早已和逸霞兄弟离开了,没想到竟然会绑架他。

肇行的眼睛有些红肿,像是哭过。他闻声看向陵越,眼中满是仇恨,恨之入骨的恨。

陵越忖量,肇行入门不算早,他们之间除了逸霞兄弟的事情,也没有结过其他梁子。之前在天墉城指正他时,肇行更多的是鄙视和不屑,如今他都被罚了,肇行怎么反倒恨上他了?

肇行一句话没说,直接抽出剑,就往陵越刺来。就在要此时,一道黑影闪进两人中间,打掉肇行的长剑。

陵越定睛一看,竟然是逸光。他心里疑惑,十二个时辰早就过了,逸光早该变回原形,怎么还能维持人形?他再看草堆里的白狐,心里顿时有了个令人齿冷的推测。

 

 

 

 

四十

逸光对着肇行娇叱道:“我不是说过留着他有用么!”

肇行恶声的道:“你是不是看上他了!”

逸光脸上一沉,狠狠的道:“我恨不得抽他的劲扒他的皮!

“那你拦着我干嘛!你说要亲手杀他报仇,我才帮你抓他回来!现在又反悔!”

“我这么做都是为了更好的恢复功力,好尽快把修为还给逸霞。”

陵越听着那两人的争吵,心中一凛,果然如自己推测的,逸光为了变成人形,吸了自己亲弟弟的道行,那只白狐应该就是逸霞了吧。而肇行,竟然眼睁睁的看着逸光对逸霞下手?

“那你非要跟他……跟他……”肇行愤愤不平的抱怨,但他毕竟曾是正派弟子,还是不能无所顾忌的说出那种话。

“与他双修,才能事半功倍。”逸光毫不在意的说出来,并在肇行耳边用魅惑的声音蛊惑着:“只要我恢复了,我们三个就可以在一起了。”

这句话说的肇行面红,听得陵越心惊。虽然是肇行和两只狐狸精告发他,害他被逐,这事逸光肯定存了报私仇的心思,但毕竟不是故意诬陷,所以他对肇行不存什么怨恨。但肇行被逸光迷惑对爱人下手,简直是色令智昏,让人鄙视和厌恶。

陵越这么想的,也这么斥责出口。肇行一听,顿时恼羞成怒,又要动手,还是被逸光拦住。

肇行对逸光大叫道:“少糊弄我!他都成了废人,怎么做炉鼎!”

逸光阴狠狠笑说:“你们都被骗了,他的根骨和筋脉都没伤到,不过就被废了修为而已。”

肇行难以置信的瞪着眼,最终愤怒的摔门而去。

 

陵越还在消化逸光的话。逸光深谙双修之术,肯定不会弄错,那就只能是涵素真人对他手下留情了。

废他修为不伤筋骨,又要瞒过众人的眼睛,陵越想到一种法术:那要先迅速在被施法人的体内布下一层保护结界,再实施其他。这种方法不光对施法者的修为要求极高,还会损耗施法者自身的修为。

按天墉城的规矩掌教真人和犯过者的师父都有权行刑,涵素真人若是因为信他蒙冤想放他一马的话,紫胤真人也在场,把执剑长老的徒弟交给做师父的处理,就算是仁至义尽了,至于做师父的留情还是不留那就不是他能左右的了。

涵素真人非要耗损修为亲自动手,必然是为还紫胤真人乌蒙灵谷的人情。陵越心中叹息,这人情师尊自然没想要计较,涵素真人执意要还,只能说他对陵端之事心中仍有芥蒂,才会执意与紫胤真人算清吧。 

 

“陵越真人想什么想的出神?不会是那日林中的妙人吧。”逸光贴近陵越,在他耳边吹气如兰。

听着逸光的讽刺,陵越收回思绪,将视线投向前方,眼中无怒无伤,一副波澜不惊,对逸光看都未看一眼。

以炉鼎法行双修之术,关键在于做炉鼎之人要自然催动情欲,不能以药物邪术催之。既然要他做炉鼎,陵越大概猜得出逸光会做什么。

逸光见他没反应,也不生气,只将双手放于陵越脸上,一路向下的抚摸下去,直到胸膛,动作轻柔,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陵越的反应。

陵越既没有挣扎,也没有抗拒,一副风淡云轻,仿佛与他无关,唯有上身衣服被逸光撕开的时候微微的震了下。陵越上身赤裸,经冷风一吹,肌肤开始颤栗。即便是这点反应,也让逸光很兴奋了。

“原来陵越真人喜欢这口。也是,树林那夜,那人虽是被真人捆着,可是一副欲拒还迎的模样,想必让真人爽的不行。”陵越落到今日境地全拜林中那夜所赐,逸光自然不停的用那事刺激陵越。

“毁你道行的是我,你要报仇就冲我来,休要中伤无辜。”

陵越自小学的是正道,那夜之事于他而言确实是难以赎清的罪行,他对不起那位身份不明的女子,也对不起晨星。待晨星长大后,这不堪的身世要给他带来多少伤害?

看着陵越脸上神情变化,逸光心情愉悦,再度退后,慢慢褪下外衣,只着薄薄的纱衣,曼妙的身材若隐若现。

他用修长的手指描绘着陵越胸前肌肉的轮廓,诱惑道:“这次让我来陪真人找点乐子可好?”

陵越微微侧头迎上逸光带着魅惑的恶毒目光,眼中尽是鄙视嘲笑,不急不慢的吐出讽刺:“你不妨把手段都使出来,一样一样的试,看看能不能让我对着你这副嘴脸硬起来。”

逸光怫然变色,一拳狠狠的打在陵越脸上,陵越的脸颊立刻肿了起来,偏偏他还讽刺的大笑起来。

逸光没了刚刚的妩媚风情,美艳的脸庞变得狰狞,他很清楚陵越不是在虚张声势。

那日林中所见,逸光除了震惊之外,心里还烧出一股无名怒火,所谓的正道弟子果然都是道貌岸然的货,竟然做出这种无耻之事,当初对他还要摆出坐怀不乱的假模假样……

逸光对自己的魅力一向自信,他一直认为上次陵越不过是有修为在身,加上他太大意没识破陵越的身份,才被陵越打回原形。然而这人现在已经身败名裂,武功尽失,竟然还敢这么嚣张!他以为他是谁,逸光想,他不会让他得意的。

“既然你做不了炉鼎,那就没用了。”逸光冷静下来,又恢复了风情万种的姿态:“我知道陵越真人不怕死,不过……”

他故意停下来,也不在意陵越有没有反应,捡起之前肇行丢下的那把长剑,在陵越的手腕处狠狠的划开两道口子,看着鲜血一滴一滴的往下滴。

他见陵越一副超脱生死的模样,欺身上前,带着几分恶毒的说道:“你以为你的罪已经赎清了?不妨告诉你个秘密,我其实看清了树林里那人的模样……”

 

四十一

“被你奸/污的人就是你在幻沙妖市千方百计要找的人,那把剑的主人。”逸光阴毒的在陵越耳边吐出真相,然后一眨不眨的盯着陵越脸,不想放过任何一丝细节。

陵越的表情由震惊变成极致痛苦,一种不愿相信又不得不信的痛苦。他眼中的坚毅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几近崩溃的绝望。

逸光笑的更加狰狞扭曲,继续刺激陵越:“我可从没说那晚的人是女人,是你们自作聪明的认定是你儿子的娘。也多亏你儿子帮忙,不然还真不见得能定你的罪。”

陵越的喉咙里发出压抑的低吼,好像被困在陷阱中受伤的野兽的咆哮。他拼命的挣扎,妄图挣脱禁锢他的绳索,哪怕碰到正在不停的流血的伤口都在所不惜,然而他的血越留越多,挣扎的力气也越来越小。

“很痛苦对么?事都是你自己犯的,可怪不得我。这最后的时光,你就好好的忏悔你的罪吧!”逸光狂笑着丢下意识已经开始涣散的陵越,扬长而去。

 

陵越醒过来的时候,他人在方家,方兰生正靠在床边睡着了。他的眼睛周围是浓浓的黑迹,看起来几夜没合眼了。

“兰生……”

听到大哥虚弱的声音,方兰生立刻惊醒,欣喜的道:“哥!哥你终于醒了!”说着眼眶就发红。

“是大哥不好……让你担心了……”

方兰生扶着陵越坐起来,看着大哥憔悴沧桑的样子,虽不过才几天,陵越好像流浪了一辈子一样。

“事情我已经听说了。天墉城……他们就这样把你赶出来……都不顾你这么多年的功劳……竟然都不相信你!”想到陵越几乎没命,兰生气的浑身发抖。

陵越痛苦的闭上眼:“不怪他们,我是罪有应得。”

“哥你胡说什么!”兰生大惊:“你怎么会……”

“我是罪有应得……”陵越重复了一遍,他睁开了眼,两只眼睛空洞无神,虽是与兰生交谈,更像是自言自语:“这条命捡回来,也许就是留着亲自向陵端赎罪的。”

“陵端?”方兰生好像受到了惊吓,后退了几步再说不出话来。

“就是丰田镇,我受伤那次,我对陵端……做了不可饶恕的事。”

“不可能……怎么会……竟然真是……”兰生好像要疯了一样,拼命的抓挠自己的头发。

“兰生!兰生!”看到弟弟的样子,陵越担心的叫他,甚至要起来,好像兰生还有理智,按住了陵越。

“哥……”

“兰生,答应我件事。”

“什么事?”

“等我死了,帮我照顾晨星……如果能找到他的娘亲,就……”

“你胡说什么!”方兰生一听,登时发起火来。

“我的罪,必须赎。”

“也许……陵端根本没怪你。不然他早该揭发你,不用等那几只狐狸精出来。”

“他失忆了……”

“他已经恢复了。”方兰生脱口而出,发觉说漏了嘴时已来不及了。

陵越惊愕的看着弟弟,质问:“你怎么会知道?”

方兰生见状也不隐瞒了:“是陵端找到的你,送你来的。他根本没怪你,你何必……”

“你说什么?陵端救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兰生被陵越追问,只得说了实话:“他送你来时,你已经没有危险了。我跟他说:‘谢谢救我大哥。红叶湖的事,我替他向你赔罪。’他说:‘是我伤害了晨星……他怪我是对的……我知道他是冤枉的……’”

“他竟然这么说……”陵越喃喃的说道。

“是。”方兰生说道:“哥,我知道你不愿提红叶湖事,但是你真的不觉得里面有隐情么?”

陵越猛地抬起头,面对兰生的质疑,他实在无力反驳。过了半响,陵越问道:“他人呢?”

“已经走了。我留过他,但是他怕你不想见他,一刻都没待就走了。”

“他有没有说去哪里?”

“没有。不过他问过我晴雪的行踪。”

“他为什么会打听晴雪?”

“我不知道。他没说。不过我也不知道晴雪在哪儿,他就什么都没说的走了。”

“我得去找他。”陵越挣扎着要起来。

方兰生急道:“你都没武功了,怎么找他。”

“那我也要去!”

“他不见得想见你!”方兰生一着急,说起话来也不管不顾了。

陵端一僵:“是了,我做出那种事,他怎么会愿意见我。”

“我不是那个意思……”

“但我必须得向他赎罪。还有红叶湖的事……若真的是我错了……我该向他道歉……所以就算他不想见我,我也得去找他!”说着,陵越已下了床,然而他之前失血过多,整个人几乎站不稳。

方兰生大急:“你这样怎么找他,不等见着他就该被妖怪抓了!”见陵越根本不听劝,方兰生心一横,说道:“我有个猜测,跟晨星的身世有关。”

听到晨星的名字,陵越终于安静下来,肯听弟弟说话了。

“什么?”

“我觉的,也许,也许男人也有可能生孩子……”看着陵越茫然的表情,方兰生干脆直说:“我意思是,晨星说不定是陵端生的。”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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