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端/一八】错续 三（应该是BE 可能坑）
把之前的标题排序改了下，“引子”改成“一”，“一”改成“二”，所以这章是第三章了。
三
陵端又梦见了自己被执剑长老废掉武功，他倒在地上，浑身疼，疼的死去活来。陵越不忍心，在师尊走后，上前扶了他一把，问道：“为什么非要走到这一步，为什么不信我会查清真相？”陵端愤然推开想要替他疗伤的陵越，他支持不住跪在地上，以手撑地，又吐出一口血，恨声道：“你要的真相不是我要的。你，你师尊，红玉，你们每个人只想着证明百里屠苏清白，但我要害死肇临的凶手偿命！你别以为废了我的武功，我就会放过……放过……”
抱着他的人稍稍一僵，握住他的手缓缓送人真气，缓解了他身上的疼，柔声呼唤他：“陵端，陵端，醒醒。”陵端艰难的睁开眼，茫然的看着眼前模糊的人影，呢喃道：“大师兄？”一时竟搞不清是不是自己日思夜想而产生了奇怪的幻觉，毕竟他记忆中的陵越应该是布衣粗服，意气风发的。
陵越喜道：“是我，是大师兄。”他想用巾帕替陵端擦掉额头上的冷汗，陵端却像是被吓到一样躲开他，缩到床角。偏偏这床也宽，陵越坐在床沿，被躲开了，一下够不着，只能讪讪的放下手。
陵端苍白的面色涨红后又瞬间失了血色，过了半响说道：“是我偷了钱，我不会让你们为难。我自己去官府自首。”
陵越想，原来陵端是以为兰生碍于情面所以将他交给自己处理，而不是排斥自己，心里有几分窃喜，好声解释道：“兰生没有那个意思，只是你不告而别，他担心你。他这样是鲁莽了些，但没有恶意，你别怪他。”
陵端轻咬嘴唇，说道：“多谢他的好意，只是我愧不敢当。那块银子被我花了一些，剩下的铜板都在包裹里。麻烦你转告他一声。”
陵越见陵端要下床离开，急忙拦住他，让摇摇欲坠的人的靠着自己：“你现在的情况撑不到城门妖毒就得发作了。”
陵端喘气咬牙道：“那我更不能待在这里。”他不知道陵越指的城门有多远，他只是不想再一次以妖化的样子面对陵越，更不愿被陵越迫不得已的一掌打死，他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安静的等死。
陵越微微用力，困住试图挣脱开的陵端，耐心哄道：“先喝药，其他的都等吃了药再说。”陵端使劲摇头：“我用不着。”陵越猜到陵端顾及什么，急中生智，说道：“这药不是白给你的，我找你来是需要你帮忙。”陵端看了陵越一眼，冷笑道：“我一废人，有什么能帮你们的？我这条命，再怎么也不值得用方家来换。”他偷听过大夫对方兰生说的话，能解妖毒的药十分难配，有几味药产在番邦，是进贡的贡品，其他渠道极难流进来。
陵越说道：“药马上就好了，先吃了药，我慢慢跟你解释。”他见陵端已没力气再挣扎，便扶着陵端靠着床头依着，又替他盖好被子，才向殿外喊道：“来人。”外面的人连忙答应。
不一会一穿金戴银的少女端着汤药进来，走至床前跪下，恭敬的将盘子举过头顶，说道：“陛下。”陵越亲自拿过药碗，说道：“下去吧。”抬头迎上陵端错愕的神情，他有些不自在，说道：“我慢些跟你解释。”他拿起药碗，小心抿了一小口，试了试温度刚刚好，才将药碗掉了个个，将勺子递向陵端，说道：“来，喝药。”
陵端回过神，扫了周围一眼，室内金碧辉煌，雕梁绣柱，绝对不是方家这种商人能比的。陵越穿的常服绣工精致，做工考究，就连自己这身不起眼的睡衣都是柔软舒适的绸缎。他知道这里不是方家，但没想到竟是皇宫。
陵端默默地从陵越手中拿过药碗，一抬头将整碗药汁倒进喉咙中，酸涩的苦味涌入，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陵越来不及拦他，只能任由他一口闷下，他接过来空碗丢在一旁，使劲替陵端抚着背。陵端咳嗽了半天才停住，用袖子抹了抹嘴，讽刺的说道：“多谢皇上厚爱，不知草民有何能为皇上效劳的？”陵端猜不透他这一直不为世俗情爱所动，立志成仙的大师兄怎么摇身一变成了这俗世至尊，但他的性格还真是一如既往。这碗药大概与同城的那几块银子也没差别。
陵越无声的叹了口气，他知陵端是在自嘲，陵端心里认定自己是可怜他，然而他真正的心思却见不得光，说不出口。
“你先休息。等你恢复了，我会告诉你。”
接着陵越很久都没出现，但每天会有太医来为他诊脉配药。陵端也没问过任何事，他该吃饭吃饭，该吃药吃药，就是坚决不让人服侍他。那些宫女太监也没坚持，他说什么就听什么，很自觉的不干涉他。直到一个多月后，他体内的妖毒基本上被控制住，陵越才又一次出现。
陵端随着陵越来到一处偏僻的宫殿，宫殿周围警备森严，甚至设有结界。进了里面，陵越以法力点着火把，陵端惊觉殿内竟满是经卷和法器。
陵越解释道：“这都是巫族留下的。兰生已经整理了一部分，但这工程浩大，他又不能一直待在京城。朝中百官不懂仙法，外面的术士又难免心存不轨。我思来想去，只有你最合适来整理这些。你觉得做这个来换药，是否还合适？”
陵端收回惊讶的目光，看着陵越，似乎想确认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接着又低下头，沉默起来。陵越也没催他，只静静的等着他的回答。
陵端原以为陵越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竟是这么重大的事，陵越真的信任他么？若仔细想来，他根骨已废，接触巫族秘术也不能修炼，所以不怕他知道其中的秘密；他又被从天墉城驱逐出来，在江湖上声名狼藉，毫无立足之处，也没能力盗走法器。陵越觉得他是合适人选也合情合理。只是仅凭他一人之力想要梳理清楚这些秘卷法器，不知道得多少年，也许以他的身体状况根本撑不到完成的那一天。陵端心里难受，他咬着唇，嘲笑自己，本就是过一天算赚一天，四处乞讨度日。如今能有点用处，也是好的。
陵越期待又忐忑的等了许久，终于等来了陵端点头。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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