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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端/一八】错续 六（应该是BE 全文不开车）

六

陵越几乎每晚都宣政殿通宵达旦的工作，在一片死寂中，孤独的将自己埋在成堆的政务中，偶尔方兰生会来，但今晚响起的脚步声显然不是兰生的。陵越惊讶的看着陵端，陵端的脸色苍白，眼中是带着嘲讽的决绝。

“我已经知道了。”陵端淡淡的说道，将两卷竹卷递给陵越。

陵越一震竹简掉到地上，他情不自禁的双手握住陵端的肩膀，辩白道：“我从来没有要利用你的想法。”

“我知道。我没怀疑你。我只是来做个交易。”陵端微微的挣扎开陵越的手。

“这不是交易。”陵越大声否认说道：“陵端，我从前没认清自己的感情，我对你的，你对我的，我一样都没有看清。我也知道经过这么多事之后，我没资格要求你接受我，但是这种交易我做不到。”

“我不怪你。我走的每一步，对也好，错也好，不是因为你，是我自己的选择，恶果也是我自己承受。这个交易对你好，对我也好。”陵端平静的说道。

陵越克制住自己，唯有垂着的手微微发抖：“不会都好。我不会做这种交易的。陵端，如果你对我已没有一丝感情，你想要离开这里，想要你曾经说过的生活，就不要给我机会拥有你。否则，我会舍不得放手。”

 “我对你……我对你……”陵端声音沙哑，然而无论如何挣扎，他否认不了自己的感情，他只能避开陵越的目光。

陵越眼中释放出光彩，激动的上前一步，问道：“你愿意再给我次机会？”见陵端慌起来，猛地摇头，痛苦的问道：“你已经不信任我了？”

陵端轻声说道：“我知道百里屠苏有救了。我在方兰生家见过风晴雪，她整个人容光焕发。”

“是，屠苏是有救了，但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风晴雪无法分神继续保管玉衡，托兰生将玉衡转交给我。”陵越不解陵端为何突然提起屠苏，转念一想，带着疑惑又带着期望问道：“你在意屠苏？我只当屠苏是弟弟。”

陵端摇头：“我没误会过你们的关系。我知道他是你除了执剑长老和方兰生之外最重要的人。”他见陵越又要解释，轻轻的安抚住陵越，示意他让自己继续说下去：“但是我不喜欢他，与你无关，有没有你我都会讨厌他。有些人就算不是仇人，也没法相处，我对他就是。我爱你，从小我对你的心思，从没有变过。但为了你爱屋及乌，我做不到。”

陵越终于明白了陵端的意思，在天墉城时，他总是一面在陵端面前无条件的维护屠苏，一面对着屠苏让他忍，结果却是让两人的不满越积越深，最终因肇临的死全面爆发。他想要的两全，根本不可能，所以陵端选择离开。

“屠苏对我重要，你对我也重要，不一样的重要。我知道我的做法有问题，但我希望你们都好，不是非要你们接受对方。我以前总觉着你们只是小打小闹，屠苏从小就想闯荡江湖，等他长大了离开了，你们的矛盾也就没了，怎么也没想到发生肇临的事。我后悔没早些让你明白我的想法，更后悔没早查清肇临死的真相。我总是想当然认为我们可以在天墉城一辈子，有很多时间，后来我才知道这种理所当然有多可笑。在兰生告诉我你妖毒发作前，我甚至不敢再面对你。陵端，我不要你为我勉强，不要你为我改变，我只求你不要因为这些原因选择离开我。”陵越握着陵端手，字字句句情真意切，恨不能直接将心将心拿出来给对方看。

陵端显然被陵越的话动摇了，他想和陵越在一起，他也以为他们会在天墉城一辈子，现在虽然回不去天墉城了，但仍有机会在一起，可是他仍在犹豫，不敢轻易答应。

“你现在是天子，而我……我毕竟是个男人……”

陵越大喜，紧紧拥住陵端：“只要你愿意接受我，我不会让任何人，任何事阻碍我们。”

让男人当皇后这种匪夷所思的荒唐事实施起来却异常的顺利，对林丞相一派来说，这是挡住潘将军女儿入宫又不影响他的权势的唯一人选，不得不支持；对支持兆粼的旧臣而言，这是维护现太子地位最保险的皇后，绝对乐见其成，因此潘将军一派的反对声变显得微不足道了。至于百姓，只要皇帝做好皇帝就行，至于皇帝喜欢谁想立谁，那是天家的事。

最高兴的莫过于兆粼了，陵端师叔成了他母后，以后都可以让陵端师叔教他武功了，陵端师叔教的不比父皇差，还比父皇脾气好。不过小孩子一句小心翼翼讨好的“母后”还是让陵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陵越一看，赶紧忍住偷笑，纠正回了“师叔”。

陵端接受了孩子的亲近，心中感慨，肇临拜师时，大概也这么个年纪，他没能保护好肇临，但眼前的小孩，这一个兆粼，他要好好保护他。

陵越望着陵端，看着他眼中的喜与悲，柔声对陵端说道：“让我们一起养大兆粼，等他能独当一面了，我就退位，然后我们一起离开这里，一起走遍天眼海角。”

那一刻，陵越的承诺是真心的，陵端信他，他们都是这么期望将来的。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