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端/一八】错续 十（应该是BE 全文不开车）
十
“你来做什么？”陵端的声音冰冷，充满着化不开的恨意。
“我在外面见你还亮着灯……”陵越从暗影中走出，话语中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似乎生怕陵端下一刻就翻脸将他赶出去。好在陵端只是背过身自行走开，并没发作，实在是让陵越窃喜，随从们立马识趣的都退了出去。
房梁上的屠苏吓了一跳，陵端几乎没了修为，屠苏不怎么担心会被陵端发现，但陵越可不一样。屠苏一边屏息凝气，想隐藏气息，又庆幸自己身上这股味道被椒房殿里的熏香掩盖住了，一边心道：“不是说大师兄今晚去程妃那里了么，难道是晴雪打听的消息不对么？”但回想陵端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讶，显然陵越的出现是个意外。
陵越的看不见陵端表情，但屠苏勉强可以，他总觉得陵端的情绪有些怪异，甚至还带着恐惧和紧张，只是被恨意掩盖住了。
陵端尝试的控制住情绪，而陵越似乎在酝酿要说的事，两人就一直保持着沉默。最终还是陵越先开了口：“我想今年我们提前去延灵寺，在那里多住几天……”
陵越停下来，等着陵端的反应，但陵端没给回答，只是悄悄的握起拳，指节泛着惨白。
陵越又补充道：“屠苏跟晴雪不会一起去……”
“随你怎么安排。”陵端松开手，不耐烦的说道。他走回案几旁，以失了血色的手指轻戳案上的蝴蝶，强迫它们飞起来。
陵越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他早已注意到那些可怜的蝴蝶，此时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惊喜。
“宫女们已经休息了，没热茶招待陛下，还请陛下去其他地方吧。”陵端语气依旧很冷，勉强收敛了恨意，可仍带着戾气。
陵越没在意陵端在直白粗暴的赶他走，反而尝试着走近几步，说道：“我从没要收那个公主的意思。我会她做义妹，然后为她和程妃的幼弟指婚。”
现在变成陵越背对着他，屠苏趁机稍稍活动了下快僵掉的身体，心想，看来晴雪的消息是对的，大师兄的确去见程妃了，但只是去安排事情。他是特地来见二师兄解释这些事么？
屠苏边想边忍不住的仔细观察着陵端的反应，陵端本来一直戏弄着无处逃脱的蝴蝶，在听陵越提到程妃时，僵了一下，屠苏以为他要爆发，结果陵端只是随手拿起放在案几上的镂空无底笼将蝴蝶罩起来，似听非听，最后才幽幽的吐出一句：“收又如何，不收又如何。多一个少一个，对你也许不一样，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
陵端正过身，面容几乎狰狞：“你，你的那些女人，你的孩子，你们无论怎么样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不想听，也不在乎！”
“一年了，从粼儿走了以后，你第一次肯对我发火。”陵越没有反驳，甚至有些欣喜。
“死亡对他来说也不是多么糟糕的事，不会让我更恨你。”陵端努力想恢复平静，但提起曾经亲手养大的孩子，他还是抑制不住全身发颤。
“我宁愿你恨我。”陵越激动的上前一步，抬起手，却不敢碰眼前的人：“是我把他拖进我的复仇计划里，是我没能力给他一个盛世接班……”
“但是我断了他的退路！”陵端凶狠的打断陵越：“是我让那场意外发生。这些是我的责任，我不会推给你。可是，是你阻止我救他，让他当了半辈子的废人！你可以补偿社稷一个更出色的储君，可以补偿程家一个仍流着程家血的太子，但对我来说，没有谁能代替兆粼！”
“那是场意外，不是你的错！我也没想用幺儿代替粼儿，我只是不能看着你用自己换回他……”陵越也激动起来。
“所以你就逼我活着看着你三宫六院，儿女成群？逼我看看你过的多美满？”陵端几乎咆哮起来，手腕上的玉环叮叮当当不停的响着，无法控制住压抑在心中的愤怒：“别再说你也爱粼儿，你也难过了，你的伤口早被一个又一个的亲生骨肉治愈了。你的师弟也回来了。你什么都有了，为何还要一次次的出现在我面前，装作很痛苦的样子！”
最终陵越还是离开了，在将陵端逼到崩溃之前；陵端倔强的压抑着情绪，不肯真的失控；屠苏躲在房梁上，不敢动，只恨不得自己没来过，没有见过听过这些。
过了不知道多久，竟是陵端先平复下来，他走到案几旁，拿开笼子，用剪刀剪断金线。那些蝴蝶争先恐后的飞起来，屠苏猛地意识到蝴蝶竟是都朝着他飞来，然而已经太晚了。
“百里屠苏，既然来了，何必藏起来不敢现身。”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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