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端/一八】错续 十三（应该是BE 全文不开车）
十三
屠苏回到住处时，晴雪正在焦急的等他，一见屠苏就催他要小太监的衣服，说要赶紧还回去。屠苏忙从柜底将衣服翻出来，又去找包衣服的包裹。晴雪本就等了他老久，现在更是耽搁不起，另外拿了块方布，包了衣服，开门四下张望了下，确认安全后，将包裹紧抱在怀里，疾步跑了出去。
屠苏正紧张的等着晴雪回来，却不料先等来陵越身边的大太监请他去一趟。住在皇宫的这几天，陵越每天空闲时，都会单独与找他聊聊，今天看起来也一样，但屠苏不知是否因昨晚的事，一路上心里心脏直跳的厉害。
屠苏随大太监到了御花园时，陵越正立在一棵树前，专注的看着一群人围着那棵树忙碌，并没有看向他。屠苏正不知该不该开口打扰陵越，陵越先说道：“都下去吧。”大太监说了声“诺”，领着所有人走了。
陵越这才转向屠苏，微微笑道：“你知道这棵树的来历么？”
屠苏茫然的看向那棵树，只是棵普普通通的长了二三十年的树，无论品种还是树龄，都没有什么稀奇，非要说的话有什么特别的话，就是在这郁郁葱葱，百花争艳的御花园里，它的长势实在是太差了，枝叶稀疏，了无生气。
屠苏张了张口，老实说道：“我不知道，不过它……它好像……生病了……”
陵越凝视着树，仿佛凝视着美好的回忆，徐徐说道：“它是陵端种的。刚种下时候，树苗跟粼儿差不多高，粼儿最喜欢跟它比个头。后来粼儿出了事，陵端就再没管过它。”
屠苏听得心惊胆战，后悔刚刚冒失出言，不敢也不知该怎么接话。
陵越似乎也没期待他能继续说出来什么，他踱步走到树前，轻轻的抚摸着粗糙的树干，神情复杂，说道：“不你说得对，它病了，病的很厉害，因为心伤了。我明知道心伤是没有办法治好的，可是我舍不得放手，所以一直不惜一切代价留住它。所有人都觉得我拥有整个御花园，只要我想，随时可以重新栽种更多更美的花木，何必要执著于一棵枯树。可他们不知道，若没有了它，这花团锦簇的花园，对我来说不过是座没了生气坟墓。”陵越突然转过身，直视屠苏，一字一句的问道：“屠苏，你能理解大师兄么？”
屠苏感受陵越逼人的气势和凌厉的目光，但陵越的眼中并非一味的指责，还混有失望心痛，以及无法忽视的期待。屠苏深深的低下头，就像小时候每次惹麻烦连累陵越替他求情赔罪那样，愧疚的不敢直视陵越。
原来昨晚陵越的出现并不是意外，自己的行踪陵端能掌握，陵越更能。陵越不可能想到陵端找他的真实目的，只会揣测陵端是想借助自己逃出皇宫。陵越本是去阻止自己见陵端，只因陵端情绪太过激动，他怕陵端真的崩溃，才主动离开。陵越给陵端留了一丝未知的希望，转而选择从自己这里彻底将隐患排除。
屠苏不禁扪心自问，若陵端真的想利用他逃出去，他会不会帮忙？昨晚的他一定会断然拒绝，但今天呢，在听完方兰生讲过的故事后，他不敢说自己真的一点都不动摇。可陵越在他心中不仅仅是大师兄，更是抚养他长大的恩人，是他亏欠的人，他是不可能为陵端而背叛陵越的。万幸的是，陵端让他做的事并非陵越想的那样。
陵越仔细的观察着屠苏，这是他一手带大的师弟，他最清楚，纵然别人看来屠苏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孔，但陵越已了然于胸，他满意的拍了拍屠苏的肩膀，微笑着说道：“屠苏，你一向听大师兄的话，大师兄相信你这次也不会让我失望。”
屠苏从御花园回到房间，晴雪已经回来，同时方兰生和孙月言也在，三人正商量着一起回琴川的事。
屠苏心里着急，反对道：“为何要这么快走？”
晴雪说道：“苏苏，我知道你舍不得大师兄。但大师兄已定下三日后就要去延灵寺，我们留下来也……”
屠苏大惊：“你说大师兄三天后就要去延灵寺？”
晴雪不知屠苏怎么一副急坏的样子，反正她是很高兴离开，她说道：“我听婉妃娘娘说是因为下月要为蝴蝶公主和程妃娘娘的弟弟筹备婚礼，忙不开，所以把去延灵寺的事提前了。皇后已开始为去延灵寺的事做准备，后宫都暂时交给程妃代管了……”
屠苏倒吸了口凉气，大师兄办事果然是周全。他能想到陵越已替他们安排好的行程，明天吃过送行宴，后天一早他们就可以启程了。
方兰生握着妻子的手，对屠苏说道：“月言身子刚好，还需静养，这里实在不是休养的好地方。只是因才刚到，不好立即就提回去，我正愁呢，现在倒是正好了。”
屠苏知道计划已无可更改，便随意的点了点头，晴雪以为他是舍不得陵越，安慰他说：“咱们以后还可以跟着兰生他们来看大师兄啊。”屠苏勉强笑了笑，答应了下来。
等兰生月言晴雪三人离开后，屠苏仔细检查了四周，才关紧门窗。然后将原本包裹太监服的包裹找出来，他小心翼翼的用剪刀的将包裹剪开，取出其中的夹层。
薄如蝉翼的纸上记载着利用玉衡祛除肇临魂魄中煞气的方法，屠苏仔仔细细的记下，然后将纸张点燃，看着它燃烧起来。
昨夜离开时，陵端就对他说，若屠苏查实清楚，愿意帮肇临，就自行从包裹夹层取出秘法，安排行动便好，不需告知他。当时屠苏还惊讶陵端竟然能全然信任他，现在看来，陵端是早料到他们私下见面的事瞒不过陵越，也不会有第二次见面的机会。但是陵端别无选择，他只能赌一把，赌自己会答应他，赌自己会履行承诺。
随着火焰的熄灭，屠苏看着灰烬，叹了口气。大师兄与二师兄，竟走到了这一步。
TBC
评论(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