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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端/一八】错续 十四(应该是BE 全文不开车)

十四

郊外行宫天子的寝殿。

天已黑,但陵越没在,只有陵端。与天子同殿而住,是陵越给他的权利,也是他挣脱不了的束缚。

陵端一直坐在窗边,直愣愣的看着关的严严实实的窗户,听着外面噼里啪啦的雨声。他的双手不由自主的捏紧手中的铜镜。本以为已经输的一败涂地了,是这场大雨又给了他一丝翻盘的希望。

陵端的手轻轻的摩挲着铜镜。他知道,师父还是想他活着的,盼着时间久了他就能看开了,所以才帮他设了一个不可能实现的局,给他一个不切实际的希望。然而二十年过去了,他仍看不开,也忍不了。在百里屠苏出现后,陵端就意识到这是唯一的机会,他必须倾尽所有放手一搏,一切就看今晚了。

 

陵端没有把握百里屠苏一定会行动,陵越虽有自信屠苏不会背叛他,但不敢肯定屠苏不往陵端设的套里钻,更清楚单靠埋伏在延灵寺的暗卫恐怕是难以拖延屠苏到天亮。

陵越心里狂躁不安,所以尽管侍卫长以安全为由劝他多留行宫一日非常的在理,他还是大发雷霆。面对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天子意外的暴怒,侍卫长急忙叩头请罪,吓得冷汗涔涔,其他人也在不敢再言语。陵越随即断然下令,等天一亮立即启程。

 

陵越回到寝殿时,陵端仍在窗边坐着,见他回来也丝毫没有起来迎接的意思,之用余光看着宫女们为皇帝换下沾了雨水的衣服。

等宫女都退出后,陵越只说了句:“明天一早就出发,今晚早些休息吧。”

“好。”陵端也是简单的回应,收起了铜镜。

陵越没有上床的意思,而是走到椅边坐下,霄河就放手边的案几上。等陵端和衣占据一半床榻躺下后,才以灵力熄灭蜡烛,闭上眼睛。看似养神,实际上丝毫未放弃警惕。

二十年来,他们一直是这个样子。陵端不肯妥协,他也不肯放手。他留住了陵端的性命,却让陵端活的比死更痛苦。只是他失去过陵端,不能再失去一次。他有尝试着弥补,所以默许了涵素真人将铜镜留给陵端。

二十年前,是涵素真人无意中见到了法鸠,也是涵素真人要求陵越将法鸠调来延灵寺,然后让陵端自己发现肇临的转世。陵越都同意了,作为交换条件,涵素真人也放弃了带走陵端的想法。

陵端以为他不知道肇临的转世,他也装作不知情,只因他不想被陵端看到他嫉妒的嘴脸。他压抑妒火,只希望肇临能够安抚陵端愤怒不安的灵魂,但如今他才意识到他错了。陵端不会为他改变,同样也不会因肇临而改变。陵端认定的事,无论经过多久,无论是谁都改变不了。他明知如果他们还有明天,只会让陵端更加恨他,可他还是选择了强留住陵端,只因他做不到看着陵端死。

 

陵端静静的躺在黑暗里,睁着眼睛,侧耳听着外面的声音,雨势丝毫没有减弱的意思。他忽的想起很久以前,陵越曾冒着雨来密宫找他,就是那时他第一次察觉也许并不是自己在单相思。当时他心里又惊又喜,却不知那天正是一切错误的开端。

陵端不止一次的想,如果他没有答应陵越,那么后来即使很多事仍会发生——陵越仍得为了有合格的储君得纳碗钥等人;他仍然会有许多孩子;兆粼仍然得让出太子位——但也会有很多不同:兆粼可以全身而退,不会摔断腿而卧床大半生;程妃可以名正言顺的成为皇后,不需要被迫与亲生骨肉分离;陵越也不用为没有立他最喜欢的儿子做太子而遗憾;甚至他自己,也许都有机会安眠在某个不知名的小村落,而不需要像现在这样,与陵越互相折磨二十年。

一切只因他对帝王这一身份所背负的责任和握有的权利认识的太肤浅,更忽略了陵越那句发自肺腑的警告:他会舍不得放手。

 

“什么事?”陵越猛地睁开眼,警惕的问门外的侍卫长。

“陛下,我们刚刚发现了这只海东青,似乎是百里少侠养的那只。”

未等侍卫说完,门就被哗啦一声打开,陵越定眼一看,侍卫长手里捧着的果然是阿翔,阿翔的腿上绑着一块湿了的布,显然里面包裹着书信。

陵越心里大惊,他接过阿翔,连忙拆开书信,尚未来得及看,就听见身后陵端的大笑声。陵端认得那块布就是夹着秘籍的包裹的一部分,百里屠苏终究是过不了心理关,下决心动手了,还要先来信向陵越解释请罪。

陵越预感不好,匆匆扫了眼书信,大喝一声:“保护好皇后。”点住陵端的穴道,随即冲进雨中,御剑腾空,霎时间消失不见。只留面面相觑的侍卫们,侍卫长心里明白,皇帝是要他们看守住皇后,看来今晚要出大事,心中不由的暗暗叫苦。

陵端坐在黑暗中,动弹不得,双眼闪烁着悲凉的期待。或许,从大雨中开始的错误,就该结束在大雨中。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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